为 1000W 离开 B 站的人又回来了，挖人永远做不好社区
「资本永不眠」，起家于 B 站后入驻西瓜视频的 UP 主巫师财经，在自己制作的每个视频的末尾几乎都会出现这句话。这句话也很好地概括了他两年间的变化——在 B 站成名，被西瓜视频挖角，最终回到 B 站。对于视频创作者而言，创意是无价的，但是生活成本和工作收入是有价的。对于巫师财经来说，这个价格可能是外界传言的 2 年 1000W。2020 年，巫师财经作为长于 B 站、红于 B 站的 UP 主宣布退出 B 站。他退出的时间，刚好在西瓜视频发起了「西瓜活字计划」之后，此时的西瓜视频已经开始发挥「钞能力」在招募各类创作者了，而巫师财经身为 B 站知识区的头牌也被丰厚的「跳槽奖金」诱惑了。B 站和巫师财经的分手并不算愉快，双方多次发声明大打口水仗，关于是否签署了合作协议，有没有拿了钱都引发了很多争议。尽管西瓜视频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评论，但是「西瓜挖人」基本成为了全网的讨论焦点。两年后，腰杆没那么硬的巫师财经和已经不再惧怕单个 UP 主出走的 B 站有一方作出了回应。回首往事，之前确有对不住 B 站的地方，并造成了较大影响，毕竟当初作出决定的时刻，就是为了追求混乱和利益，已经将「老死不相往来」计提为了成本，也就是做出了不共戴天和势不两立的预期。
从回应来看，巫师财经也是侧面证实了当年的一切，甚至将姿态摆得很低，乖乖认错挨打了。这次重新回归 B 站的巫师财经并没有和平台签署独家协议，也没有退出西瓜视频。而是开始全平台更新，从他的视频定位来看，B 站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一环。巫师财经重新回归 B 站也并不让人意外，毕竟对于这种造梗密集、信息量较大的视频内容而言，B 站确实是一块最为合适的土壤。虽然这里的用户对他抄袭、洗稿、欺瞒身份无法原谅，但他们也是他最契合的受众。反观巫师财经的第二个平台西瓜视频，作为得到平台大量扶持的创作者，也很难给巫师财经带去很多超过百万播放的视频。尽管在西瓜视频累积了近 500W 粉丝，但粉丝黏性低，粉丝和创作者之间的联系也更弱。当年拿千万跳槽或许是值得的，毕竟创作者想要变现攒到一千万还不知道要等几年，但现在回到 B 站也是值得的。一是因为西瓜视频对于字节跳动来说没那么重要了，2021 年字节跳动重新分为了六大业务板块——抖音、大力教育、飞书、火山引擎、游戏和 TikTok。这里面没有西瓜视频，因为今日头条和西瓜视频都被纳入了抖音麾下，不独立的业务也再也不能像当年那样获得亿元投入了。二是因为 B 站作为中国最好的 PGCV 平台的地位越来越无法动摇了。你感兴趣的视频都在 B 站，这里的二舅可以治好你的精神内耗，娱乐视频缺德人集聚，你在这里上慕课学知识，也在这看到不同 UP 主的生活。丰富的内容意味着极强的包容性和开放性，巫师财经就是在这里获得了一个个百万+ 播放。而重新回归 B 站的效果在第一个视频中就已经显现出来了。巫师财经 8 月 17 日发表的视频《【巫师】网红与资本简史》分别发放了 2 个平台，西瓜视频 23.5W 的播放量和 B 站 164.5W 播放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2019 年，B 站 CEO 陈睿在接受晚点 LatePost 采访时，被问到「有什么事情是B站能做而字节跳动不能做的。」当时陈睿的回答是：字节跳动可以是一个好的内容平台，但不一定通过社区来实现。而 B 站永远会是一个社区，因为它已经是一个事实了。
句话说完的第二年，西瓜视频来了。他高调地挖人，逼得 B 站进入了战时状态，每个月都要封掉几十个对手来挖人的账号。面对对手的来势汹汹，陈睿先是在电话会议里面表达了对西瓜视频主打的中视频的不看好，其次告诉投资人字节大力出奇迹的风格在社区上很可能行不通——B 站的用户和 UP 主的关系是很紧密的，但西瓜视频的创作者和流量并没有紧密的联系，这也意味着低廉的商业价值。而字节跳动多年前在建立社区这个领域其实早早就失败了一次。同样是声势浩大的挖人，同样是成熟平台内容创业者的迁移，不同的是西瓜视频尚有生机，而悟空问答已经停止运营了。不知道是不是视频上积累的经验让字节跳动大胆尝试，最终的结果是又失败了一次。社区类平台靠着优质内容持续积累用户，但这个是用户找到组织的过程慢慢累加才形成了社区。他们有了喜欢的内容创作者，有了同好，留在平台的过程中又遇上了更多的同好、创作者，这中间需要经历很长的时间。不能因为一个内容创作者的爆火，就觉得只和内容有关，前面的社区都不算数了。这是字节跳动又一次社区的失败。抖音、头条、醒图，字节固然成功了很多产品，但这些产品依旧很难被叫作社区，用户没有较强的归属感，更多是工具和娱乐平台。只是在西瓜视频前员工的心里，却有人认为西瓜视频是有成为社区潜质的，可惜一切断送于策略的转变。在开始大举挖人前，西瓜视频的三农社区隐有雏型。粉丝非常喜欢三农创作人，并且持续支持他们，当初每年的西瓜 PLAY（创作人打榜投票 PK）中，三农类的创作者通常得票高居前列，粉丝还会呼朋唤友为喜欢的创作人投票，评论区也非常火热。只是大方向的改变让西瓜视频主动放弃了一有雏型的下沉社区（打工人、三农），选择了品质感，想要迎来更有消费能力的平台用户。那一年的西瓜视频不再扶持三农创作者，原先的粉丝打开应用也看不到他们熟悉的平台。西瓜视频的前员工提起这些变化仍然有很多遗憾，她向爱范儿表示：「王刚是我们的，华农兄弟是我们的，甚至所有赶海类有知名度的也全是我们的。」只是那一年的三农视频甚至会被打上了低品质标签，系统减少了推荐，用户也看不到自己喜欢的视频。你可以想一下，你喜欢的是华农兄弟，但系统给你推的是巫师财经。
那一年的战略是做知识品类，完全是和 B 站对着打，真的打不过。反正我自己觉得当年的战略确实挺失败的。
这位前员工印象最深的是转变那一年音乐区的变化。原先西瓜视频音乐区的风格属于朗朗上口的广场舞曲、山歌，旋律性强也洗脑，转眼间变成了混剪、变装、舞台、宅舞这类很 B 站但「西瓜用户不喜欢的内容」。而在巫师财经重新回到 B 站后，现在的西瓜视频又回到了当年熟悉的音乐区了。![](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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